亦有灵智,能跟随对手而去。他们坠落之时,这杀千刀的老虎还吐了把火,簪星还以为自己死定了。
“是银栗的鳞片保护了你。”顾白婴看了她一眼:“鲛人属水,水克火。”
簪星恍然大悟。没料到银栗送她的银鳞竟然会在此派上用场。她看了看头顶,头顶是平整的石壁,簪星喃喃:“不知道师兄他们怎么样了”
“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?”顾白婴哂道:“先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。”
这间石室看起来一丝缝隙也没有,严丝合缝得浑然一体,就像是将一块石头中心掏空,而他们就是困在石头里的人。
簪星站起身,走到墙壁间,四处敲了敲:“不管怎么样,这地方一定有出口,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进来。此处应当藏着出去的机关,我们找找,肯定能找到。”
顾白婴却不如簪星乐观,他坐在原地,声音冷淡:“我已经用灵识扫过,此处没有机关。”
“也许是你灵识出错了。”簪星不以为然。倒不是她盲目乐观,不过一般这种坠入崖间,找到密室,都预示着奇遇和机缘。她低头看向掌心,掌心的红痕没有变化。
《九霄之巅》的原著里,牧层霄的确是在秘境中寻到了新的机缘,可并未有金花虎一物,这原著里本不该存在的凶兽,将她带进了这里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,她本想尽力地不去改变原著的主要剧情,可剧情似乎总要推着她走向一条陌生的、危险的路。
实在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哄(1)
但眼下,总得先出去才行。
簪星将整座石室都走了一遍,几乎将墙上地上每一寸地方都摸遍了,甚至用照明符贴着头顶试图发现头顶的石壁有什么值得探究的细节。
但是没有。
这座石壁什么都没有,除了他们两个活人和一只猫外,什么都没有。
她回头看向顾白婴。
顾白婴仍坐着,神情冷静得异样,他道:“我说了,没有机关。”
簪星想了想,将弥弥从角落里提了出来,顾白婴看着她动作,问:“你干嘛?”
“它不是有银琅狮的血脉吗?”簪星道:“我想着,它能不能给点提醒。”
顾白婴:“你看它像是能给你提醒的样子?”
“可它是银琅狮”
“只是一点微薄的血脉罢了,”他话说得很刻薄,“几千几百年过去,被稀释的血脉就算流到现在,和普通家猫没有任何不同。它只是一只猫而已。”
簪星强调:“弥弥不是猫,就算只有一点血脉,它也是银琅狮。”
顾白婴挑眉看着她:“你就是这样自欺欺人的?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少年的眼睛在昏暗的石室中,明亮得锐利,他盯着簪星,像是要将眼前人看穿,他道:“家猫有了银琅狮的血脉,也不能改变它是一只猫的事实。就像你有秘宝在身,面对强大凶兽,仍然没有自保的能力。”
簪星瞳孔一缩。
他身子靠在身后的石壁上,不甚在意地笑了一声:“你在姑逢山上夜里平安无事度过一夜,宗门考核中大放异彩,甚至平阳镇选拔中修为日行千里,是因为你有秘宝在身吧。”他轻而易举地说穿簪星最大的秘密:“所以你能找到青娥拈花棍,银罂也会在深夜侵入你房中,是因为你身上有吸引他的东西。不是吗,杨簪星?”
簪星说不出话来。
似也察觉到石室中气氛的微妙,弥弥轻轻跳到一旁,缩回角落,将身子蜷缩起来开始装死。
过了很久,簪星听到自己的声音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不想说什么。”顾白婴淡道:“我只想告诉你,杨簪星,修仙之人,有秘宝在身不是什么稀奇事。但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次次逢凶化吉,就大错特错了。依赖外物,做不到真正的强大,就算你有一百件秘宝在身也是一样的结局。更何况,”他看了一眼簪星:“你真的认为,你能承担得起这样的机缘?”
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簪星的心头一冷。
她承担得起这样的机缘吗?无数个夜晚,她曾这样不安地问过自己。属于主角的光环,是否是身为普通人的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。不过这些日子以来,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,手心的红痕都在提醒着她,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。
所以有了枭元珠,但时灵时不灵,有了上古神兽血脉的灵兽,但平日里除了吃睡没有半点用处。有了青娥拈花棍,但却拔不起兵器库的任何一把灵器。就连刻意地远离牧层霄和孟盈,也会被从未出现过的凶兽莫名其妙地推进这黑天黑地的洞中深渊。
簪星没来由地感到一股气馁,她失神地坐了下来,沉默了半晌,低声道: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顾白婴有些意外。
她的声音像是没有了生气,沉沉的与平日截然不同,轻得像是掺杂了某些复杂情绪:“我太自以为是了,不过是靠着法宝才能走到这里。不过这机缘大概也不是我能承受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