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了啊,魏公和皇叔,是马上打天下,将来,这天下终究还是要交给咱们这些提笔治天下的人的。”
“郭贵人虽是失宠,但终究是因为为妻不贤,却并非是因为礼法之争,‘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’天子这话说的可是够狠的啊,可要知道咱们这位皇后,这名声可是还远不如郭贵人来着呢,反倒是何后,在宫中甚至是朝野之间,素有贤名,据说是四季常服不过八套,还都是打了补丁的旧衣服,宫中数以万计的纺织宫女,也一直都是她在管,前些年朝廷穷的时候,跟魏公较劲的时候,据说人家是把娘家陪嫁的首饰都拿出去换了粮谷给宫人们来吃了呢。”
“说起来,这么多年下来,这后宫里的事儿,包括魏公在内都把注意放在了曹、郭两位的身上,这何后,可是不声也不响的,重新给自己混了个后字啊,此人毕竟与天子是共患难走出来的,道义,名声,法理,任谁也挑不出人家半点的不是。她父亲伏完,势力虽然不大,却也是当今儒林领袖之一,眼下这个节骨眼上,举足轻重啊。”
“太尉说笑了,郭贵人恃宠而骄,何后贤明爱人,冥冥中自有天数,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洛阳北宫中的庖厨已经几乎没有阉宦之人了,令君坐镇北宫,又深得陛下信重,这后宫中的伙食安排,哪位娘娘吃什么,喝什么,什么时候吃的油了腻了,还不都是您说了算么。”
荀悦愣了一下,缓缓道:“你想多了。”
“多不多的,也都已经不重要了,眼下何后所欠缺的无非是子嗣罢了,这原本就是天子的算计之内也说不定,天子乃雄主,不管这次他谋划的是什么,哪怕是觉得如今羽翼已经丰满想要卸磨杀驴,我都不觉得奇怪,我等儒林既然想要立足,伏后之地位自然也就是重中之重了,无论你们荀氏怎么想,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,从今天起,我弘农杨氏支持何后。”
说完,杨彪就转身走了。
荀悦望着杨彪的背影良久,而后叹息一声,继续缓步的进了中书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