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九有些恼,但没彻底发作,“你莫要太过分。”
裴宝珠被几人围住,夺不到他们手中的东西,被耍得团团转。
岳重轻浮地问道:“敢问姑娘是哪家的,我这位小兄弟看上你了,你报上姓名,来日好叫他去提亲啊。”
“岳重!”赵九终于加重了嗓音。
裴宝珠恨恨瞪一眼岳重,“你们竟敢调戏我,我告诉你们,你们完蛋了,等我回去——”
“刺”的一下,有一阵水花喷在了头上。
岳重:“妆都花了,干脆就洗洗干净。”
裴宝珠的丫鬟急得跳脚,“放肆,我们小姐可是宁国公府的,当朝右相是我家小姐的兄长,公主是我家小姐的嫂嫂,你们胆敢如此戏弄?!”
此一出,众人沉默。
确实是被吓到了。
岳重几个,虽然也是京城官宦子弟,却是连国公府的门槛都摸不到。
这船上的几人,属岳重的家世最好,但也只是四品官的儿子,平时家里宠了些,他不爱向上社交,只喜欢和需要攀附自己家的人玩,这样就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说一不二,为所欲为。
包括今天也是,哪里想到,误打误撞跑上船来、平平无奇的小姑娘能是国公府千金。
踢到铁板了,怎么办?
裴宝珠发现身份可以唬住他们,这下心情顺畅多了,趁机去夺娶几人玩水的工具,拿到后想将水滋到岳重身上,奈何提起来根本不知道开关在哪里。
岳重尴尬又心虚,“我,我教你?”
“滚!”裴宝珠朝着赵九招手,“你过来。”
赵九听话地过去,教她如何操作,等裴宝珠学会了,就依次朝着欺负人的几个人滋水,“让你们欺负我!还敢不敢了!”
几人不敢还嘴。
裴宝珠和丫鬟都在努力地报复,画舫中如下雨一般挥洒着水珠。
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
赵九淋着“雨”,睫毛上都沾着水,愣愣地看着肆意的少女。
在赵九的世界里,从未见过能活得这么潇洒自由的人,活得毫无负担,单纯没有心机。
看着岳重敢怒不敢的样子,赵九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。
被裴宝珠瞧见,裴宝珠停下动作,不客气道:“你有什么好笑的,被欺负的那么惨。”
说着,将“武器”递给赵九,然后大吼一声,“靠岸!”
被岳重雇佣的船家慢慢将船停靠。
下船前,岳重还在恳求裴宝珠的原谅。
裴宝珠脾气很不好地冷哼一声,仰着头下船了,但她忽略了湿哒哒的衣裳,这样形象很不好。
忽然,目光锁定了岸边某个眼熟的男人,正是父母给她物色的今日一起游船的男人。
男人的目光与她相交,显然也是认出了她。
男人瞧见她的脸和衣裳,下意识地皱眉并后退一步,反应过来又往前迈了一步,向她走来,“裴小姐。”
裴宝珠刚要应,身后又传来一声呼喊——
“裴姑娘。”
裴宝珠转头,是同样下了船的赵九,捧着一身干净的衣裳递给她。
赵九挠挠头,“这个给你。”
裴宝珠的丫鬟留了一个心眼,“赵公子怎么会准备衣裳?”
赵九抿了抿唇,有些低落,“我,我出门前,每次都会准备的。”
裴宝珠确实需要一身衣裳,所以没有拒绝,给自己披了件干净的衣裳。
穿上后才问,“你总是被欺负吗?”
赵九沉默。
裴宝珠扎心道:“那你还挺没用的嘞。”
赵九:
语毕,裴宝珠的目光在赵九的脸上停留,真是中看不中用。
扭头,相看的对象已经走至身边,对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遂问,“裴小姐,我们还游船吗?”
裴宝珠还未答,丫鬟就不满道:“我家小姐得先回府了。”
浑身都湿了,还问什么游船吗。
真没有眼力见。
就这样,游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。
待裴宝珠回到家,许氏得知后,只叹一句没缘分,另外,还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虞氏。
又过了几日,许氏仍旧在愁女儿的婚事,忽然有客登门,是来提亲的。
来的赵家。
赵九的父亲是五品官员。
相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