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菱闷哼一声,额角被石块砸破,鲜血顺着脸颊滑落。
她踉跄了一下,却仍固执地挡在商余面前。
原本疯狂争抢粮食的灾民们动作一滞,几个人盯着向菱脸上的血,下意识凑上前,咽了咽口水。
他们真是饿极了
一旁的侍卫语气犹豫,“殿下,这灾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倒像是要吃了向姑娘一般。”
商余眼神骤冷,一把扣住向菱的手腕,将她拽上马背。
“去官府!”他厉声喝道,猛地一夹马腹。
骏马嘶鸣着冲开人群,近身侍卫带着暗卫紧随其后。
身后,灾民的叫骂声渐渐远去,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清晰的马蹄声和向菱微弱的喘息。
血滴落在商余的衣袖上,晕开一片暗红。他低头看了眼怀中脸色苍白的少女,眉头紧锁。
她竟这般舍了命要救他
商余抱着向菱冲进徐州府衙时,徐州刺史赵蜀安正慌慌张张地迎出来,一见来人,腿一软差点跪下。
“殿、殿下!下官不知您今日到”
“少废话!”商余冷声打断,“立刻找大夫来!”
赵蜀安这才注意到他怀中昏迷不醒的向菱,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半干,衬得脸色愈发惨白。
他连忙喊人:“快!去请刘郎中!”
待将向菱安置在内室,商余这才转身,目光如刀般刮向赵蜀安:“解释。”
短短两个字,却让赵蜀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
他哆哆嗦嗦地擦了擦额头的汗,解释道,“殿下明鉴,实在是实在是灾情太过严重”
“有多严重?”商余在一旁冷声问道。
赵蜀安咽了咽口水,声音发颤:“城、城外已经已经有人易子而食”
“呕——”
站在门口的年轻侍卫突然干呕一声,脸色煞白。
商余一个眼刀甩过去,那侍卫立刻捂住嘴,强忍着不敢再出声。
商余眸色阴沉得可怕。他早料到徐州灾情严重,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般地步。更令他起疑的是——
“朝廷拨下的赈灾粮呢?”
赵蜀安身子一抖,“扑通”跪倒在地:“殿下!粮、粮食确实发下去了啊!但是您也看到外面情况了,根本不够”
过了一会,刘郎中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时,府衙内已是一片肃杀之气。
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刚跨进门槛,就被室内凝重的气氛惊得脚步一顿。
他抬眼望去,只见一位华服公子怀中抱着个记脸是血的姑娘,周围侍卫个个按着刀柄,而赵刺史正跪在地上抖如筛糠。
“还愣着让什么?”商余冷眼扫来。
刘郎中连忙上前,在侍卫搬来的矮凳上坐下,简单检查一番后,为向菱上药。
看着向菱才好一些的脸又留下一块伤口,商余怔忡。
在此刻冰冷的心顿时有了片刻松动。
而这一情况也被小小报告给谢意卿了。
“男女主还是凑一起了。”
谢意卿正倚在窗边吐槽,指尖捏着一粒瓜子,逗弄着笼中的鹦鹉“小珩”。
“小珩,吃不吃?”她轻笑,将瓜子递到鹦鹉嘴边。
鹦鹉歪着头,黑豆般的眼睛盯着她,突然扑棱着翅膀叫道。
“心悦卿卿!心悦卿卿!”
谢意卿指尖一顿,下意识回头。
商珩缓缓走到她身旁,眼底带着浅浅笑意,打趣道,“小珩,心悦卿卿?”
“卿卿,可是你教的?”
谢意卿喂食的动作一顿,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这话。
‘卿卿,是大反派偷摸摸教的,现在小鹦鹉一见着他只会说这句话。’
谢意卿:“”死闷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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